金融史上的神秘陌生人：比特币扩容战的前世今生

一、故事回顾

背景：中本聪留下的BUG

众所周知，每个比特币区块的容量只有1M。随着用户数量和交易量的快速增长，区块容量限制日益成为影响比特币区块链运行的瓶颈。用户的交易等待矿工确认包裹的时间越来越长。

这就像北京和上海之间的比特币巴士。它每 10 分钟运行一次。如果上车的人越来越多，就要把小车换成大车，把100个座位变成200个座位。否则，不上车的人会被卡在车站，直接瘫痪系统。

事实上，在 2009 年比特币刚诞生时，中本聪将每个区块的大小设置为 32M。这个容量实际上足够今天得到它。

但随后比特币面临黑客的“除尘攻击”。所谓“灰尘攻击”，是指黑客提交大量小额交易，阻碍正常交易的确认。这就好比有人去银行搞破坏，派1000人堵窗存1块钱，银行容不下就瘫痪了。

为了防御粉尘攻击，中本聪在 2010 年将区块大小的上限降低到 1M，并表示未来可能会调整上限。

序幕：阵营生成和容量都在赶时间

不久之后，中本聪退休，将区块链系统的代码维护工作交给了他的一群追随者。这些人被称为核心开发团队。加文·安德森。

但核心团队并不是 BTC 的唯一主宰者。比特币交易需要矿工进行挖矿记账。随着挖矿成本的快速增长，普通个人电脑挖矿成功的概率逐渐接近于0，只有大量的专业矿机才能进行集体挖矿。就是矿池。中国西南和内蒙古由于水电和风电过剩，电价极低，为矿池提供了良好的条件。在2017年中国政府打压之前，中国的几个大型矿池曾经集中了全球近90%的算力。随后的扩容战在核心团队和矿工群之间展开。

正如中本聪所说，扩大区块容量的日子即将到来。下图显示，从 2014 年第四季度开始，比特币的区块包开始快速增长。按照当时的增长速度，2016年底交易块将达到1M的红线。考虑到扩容计划达成共识需要多次复杂的协商，所以时间其实很紧迫。2015年5月，Gavin Andresen提出2016年3月扩容至20M，拉开了扩容计划大战的序幕。

图：2018 年区块链现状——coindesk

混乱开始

2015年6月，中国5大矿池（蚂蚁池、鱼池、BTCChina、BW、火币）联合发表声明，反对扩容至20M，支持扩容至8M。这个方案也遭到了社区大部分矿工的反对。随后，核心开发团队的一些早期成员也提出了一系列扩容提案，这是比特币改进提案（BIP）的主要组成部分。

2015 年 12 月，核心团队 Eric Lombrozo、Johnson Lau 和 Pieter Wuille（BlockStream 联合创始人）建议去掉比特币交易过程中的签名字段，将交易和签名分开，以便可以在不扩大面积的情况下使用。在块大小的情况下，实现变相扩展，也称为技术扩展方案SegWit（隔离见证），核心协议为BIP141。

2016 年 1 月 12 日，一位名叫 Jonathan Toomim 的比特币开发者提出延续中本聪的想法，基于 BIP109 协议，在中本聪代码库的基础上，将区块大小扩大到 2MB，并分叉出比特币经典。该提案的支持者包括核心开发团队成员 Gavin Andresen、Jeff Garzik 和前比特币基金董事 Olivier Janssens 等。该方案需要75%以上的算力支持才能激活，激活后28天会发生硬分叉。

2016年1月23日，迈阿密比特币圆桌会议在凯悦酒店举行。参与者主要包括Bitcoin Classic、Bitcoin Core和中国矿工。这是一次仓促的会议，没有达成任何协议。不过，中国矿工在迈阿密会议的基础上，很快就扩容问题组织了一次协调会，并在会后达成了“1992年共识”（搞笑）。“二”指支持比特币扩容至2MB，“九”指反对低于90%算力共识的分叉协议。这个“九”是给Bitcoin Classic的，意思是支持扩容，但是75%的支持率太低，会导致社区分裂。它需要90%的支持率。

Bitcoin Classic 无视它，于 2016 年 2 月上旬正式发布。矿工反对，但考虑到比特币是多方博弈的结果，谁也无法保证未来会是什么样子，所以超过一半的算力在当时对扩展协议表示“身体诚实”。同理，很多交易所也纷纷支持。

但这是一个仓促的协议，并没有得到广泛的接受，并且在比特币经典被社区抛弃之前只持续了一年多。2017 年 11 月，Bitcoin Classic 开发团队宣布放弃该项目，不再更新代码。根据“币圈一日，人间一年”的时空理论，一年多才算够长。比特币经典的放弃也是通过达尔文的自然选择，并不是最后一次。

团结的幻想：香港和谈

在迈阿密，矿工和核心开发团队站在同一个战壕里，维护比特币和社区的团结，因为当时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比特币经典。随着 Bitcoin Classic 毫不犹豫地退出，由矿工和核心开发团队来决定比特币应该如何扩展。2016 年 2 月 20 日，Core 开发团队与矿工代表再次在香港数码港会面，商讨扩建计划。

会议于20日至21日凌晨3点30分举行，双方达成协议，被称为“比特币圆桌会议就扩容达成共识”。该协议最大的成就是core同意将2M硬分叉到core的框架中。作为交换，中国矿工也同意只运行core开发的比特币程序，坚决与Bitcoin Classic划清界限。

当时的人以为这是一次团结胜利的会议，没想到是1945年重庆谈判的翻版：科睿香港和谈代表回国后，开发组其他成员不满最终拒绝执行香港共识。

社区里一片哗然，分裂不再是不可避免的。

社区分裂

2016年10月，占全网10%算力的ViaBTC率先部署Bitcoin Unlimited（BU）。BU也有开发团队，与核心团队竞争。11 月，Bitcoin.com、BTC.top 和 CANOE 三个矿池部署了 Bitcoin Unlimited，并公开反对核心开发团队。与此同时，核心开发团队发布了隔离见证代码，并于 11 月 19 日开始投票。但此时，双方都没有得到社区的绝对支持。

由于 BIP141 一直受到矿工阵营的反对，为了推动隔离见证的升级，2017 年 3 月，一位自称 Shaolinfry 的匿名社区成员提出，是否升级或改变比特币网络的决策权是由矿工决定并转移到用户、交易所、支付处理器等来决定。协议会将原本由算力决定的锁定信号交给全网节点。约定的激活日期为 8 月 1 日，之后激活和未激活的节点将分道扬镳。这种解决方案被认为是扩展问题中最激进和最具争议的，但得到了核心团队的支持。同月，蚂蚁矿池本月开始支持 Bitcoin Unlimited。

3月31日，Rootstock智能合约安全专家Sergio Demian lerner通过推特提出“Segwit2MB”折衷方案算力btc数量，主张联合激活Segwit软分叉和2MB硬分叉。这和粘糊糊的解决方案获得了很多口水，因为兼容的解决方案更复杂，并且需要更长的时间来审查代码的安全性。

矿工单边协议：Segwit2x

香港共识事件后，中国矿工对Core失去信任，但扩容仍需解决。于是，2017 年 5 月，大家在纽约重新召开了一次拓展会议，这次他们决定不使用 Core。参与者包括 Barry Silbert 的数字货币集团 (DCG) 和 57 家公司，其中包括大型矿池运营商 Bitmian。据说核心团队的人曾试图闯入会场，但被保安拦在外面。参与公司签署了纽约共识，获得了全网80%以上的算力。

纽约共识的结果就是 Segwit2x 方案，它是上面提到的 Segwit2MB 的复制品，后来被区块流支持者 James Hilliard 打包成 BIP91 协议。这是 BIP141（核心支持，矿工反对）和 BIP148（矿工支持，核心反对）的合并包。BIP91 协议要求在 8 月 1 日前激活隔离见证以兼容 BIP148 方案，然后在 3 月内实施硬分叉将区块大小扩展至 2M。

2017 年 6 月，在 Jeff Garzik 的支持下成立了 Segwit2x 开发团队，并发布了 alpha 版本（随后 Jeff Garzik 被踢出核心团队）。与此同时，蚂蚁矿池发布了UAHF解决方案，其目的是消除核心开发团队暗中支持的BIP148拆分比特币。中国矿工也在莱特币基金会秘书长PZ的号召下再次会面，重申支持纽约共识，敦促尽快启动Segwit2x。7月21日算力btc数量，Segwit2x计划正式启动。

Segwit2x 正在泄漏

Segwit2x作为兼顾双方利益的折衷方案，在达成后备受期待。然而，推动集体分裂或维持集体团结的，并不在于技术，而在于人心。Segwit2x是矿工做主，满足核心利益和需求的协议。但这个协议毕竟是一个没有核心团队在场的单方面协议。核心团队从根本上反对区块扩容计划，坚持1M的原教旨主义。他们可能会提出另一套协议，并且不承认扩展到 2M 的硬分叉。更何况，2M区块容量迟早会用完的那一天，再过几年又要扩容，再商量，吵架……

当然，故事并没有走这条路。根据 Segwit2x 方案，比特币将在 2017 年 11 月 17 日晚达到区块高度 494784 时开始硬分叉，产生比特币分叉币 B2X。但是大量2X节点停留在494782的高度，第494783块无法挖到。18日凌晨1点，OKEx发表声明称Segwit2x硬分叉失败。事后检查显示，失败是由于 2X 代码库中的几个低级错误造成的。谁也没有想到，这样一个万众瞩目、多方妥协的计划，会以一种艰难的方式夭折，这让核心团队陷入了极大的笑声。那句话怎么说呢，有时候努力了很久，到最后才发现，原来只是一个...

韭菜切新方法

虽然 Segwit2x 失败了，但社区并没有全部回归核心计划，而是释放了“分叉”的恶魔。当然，分叉的始作俑者是以太坊，但比特币由于其领先地位，大大扩大了分叉的影响，或掀起了新一轮的割韭菜浪潮。一些团队可以通过更改原始比特币的代码来分叉新的区块链和新的虚拟货币。

上面提到的Bitcoin Unlimited（BU）团队跳出了BIP141和BIP148的方案，直接不需要Segwit，直接将区块容量提升到8M，硬分叉出BCU，然后更名为Bitcoin Cash，简称BCC。后来因为BCC被另一个山寨币砸了，改名为BCH。后来又生产了“比特币钻石/BCD”、“比特币黄金/BitcoinGold”等一系列山寨币。

二、两个派系在争夺什么？

我们先来看看矿工的计划：矿工的计划简单明了。如果盒子太小，换一个大一点的。1M的block不够大的话就是2M，不够的话就是4M、8M、16M。Core 认为这是一个临时解决方案，每次升级都需要得到社区大多数成员的同意，每次升级都可能带来新的分叉。同时，区块的增加会导致比特币账本的快速增加，个人电脑将无法保存。只有那些大型矿池才能拯救它，这违背了比特币去中心化的初衷。

Core的解决方案是Segregated Witness，英文可以翻译为“隔离见证”，但翻译为“隔离见证”时更容易理解。众所周知，比特币是一个可追溯的、全网的公共账本，这意味着账本除了显示每个人有多少钱之外，还需要显示这些钱来自谁。记录这些交易的数据是“见证”消息。

以银行汇款为例，如果A向B汇款100元，A需要填写B的银行账户和汇款金额，然后签字授权。签名授权是给银行看的，对B作为收款人实际上是没用的。在比特币系统中，通过私钥授权，即见证人信息，也是矿工记账，收款人不关心。见证信息在交易信息中占据大量字节。如果这部分信息从账本中去掉，一个1M的区块可以容纳更多的交易。

理想情况下，SegWit方案可以带来4M的扩容效果，但当时业界普遍估计只能实现1.7M左右的扩容效果。这当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核心开发团队只是想用隔离见证作为应急方案，为最终解决方案“闪电网络”铺平道路。

闪电网络的简单理解就是在区块链的主链上开通了一条侧链，用来承载那些数量大、额度小的交易。这些交易不需要矿工记账，只有那些配额记录在主链上。更大，更少的交易数量。

这就好比京沪高速公路是一条主干道，随着车辆数量的增加，道路变得拥挤。一个办法是拓宽道路，另一个办法是建一些支路，因为不是每个人都需要从北京到上海，有的可能只需要从徐州到济南。闪电网络的含义是济南和徐州之间的交通只能通过另一条支路开通，主干道是为长途奔跑的人预留的。

矿工们也坚决反对闪电网络，因为隔离见证和闪电网络是对原始比特币系统的巨大改变。如果项目失败，道路被毁，每个人都将无法正常驾驶。其次，闪电网络也有中心化的倾向，这也违背了去中心化的初衷。

内在的利益分歧

两派之间的相互diss可以说是发展理念不同，但也涉及到深刻的利益分歧，其中矿工利益的得失在两种方案中比较明显。

矿工主动记账的原因有两个，一是新区块挖出时系统提供的奖励，二是用户提交给矿工的手续费。由于比特币总量为2100万，挖矿后不会有新的，新的比特币数量越来越少，记账激励越来越依赖收费。闪电网络解决方案使得那些小额交易不包含在主链的区块中，矿工直接损失惨重。

Core 开发组的利益比较模糊，有相当一部分成员加入了 Block Stream 公司。有阴谋论认为，Block Stream 坚持 1MB，等待越来越高的费用，增加区块确认时间，迫使交易频繁的企业用户使用 Stream 开发的侧链技术和服务。这是一种似是而非的猜测，但没有实际证据，更何况比特币价格一直在波动，企业很难大规模采用这种不稳定的交换媒介作为货币。但另一方面，Core团队一直在咬1M，并没有合理的解释。

三、核心会赢吗？

SegWit 提案自提出以来一直存在争议。然而，2017 年 8 月 8 日突然转机，100% 的矿池表示支持此次升级提案。2017年8月9日凌晨，SegWit正式启动。起初，SegWit 还不够普及，所以它的扩展效果并不明显，区块大小一直维持在 1.05M 的水平。但共识在时间的影响下不断加强，2018年1月22日开始出现大量约2M的区块，好于预期的1.7M的扩容效果。随着隔离见证的日益普及，比特币交易费用大幅下降，网络拥塞得到缓解。2018年2月20日，世界'

这似乎表明核心正在获胜？

不。

2018 年 2 月 25 日，Core 开发团队成员 Cobra 通过 Twitter 发表了一封公开信。在这封信中，Cobra 认为，在 POW 机制下，比特币区块链网络的算力越来越中心化，越来越集中在吴忌寒等极少数大型矿池手中。比特大陆。然后他顺便黑了中国政府，说中国不和谐，如果吴忌寒的矿池被取缔，会给比特币带来重大灾难。所有这些风险都是由 POW 机制产生的。为了摆脱以吴忌寒为首的矿工对比特币的破坏，他提出修改比特币算法，将共识机制改为POW+POS的双层模型。

吴忌寒立即回复，问Cobra是要改白皮书还是改POW（你的优先级是改写白皮书还是改POW）？如果你的 Cobra 真的改变了 POW，比特币的市场份额将跌破 10%。以太坊社区正在努力改进 ERC20 协议，许多区块链项目都在创新。你在搞乱这样的比特币药丸。

这话感觉就像是两个皇子在争夺皇位，一个人质问另一个人：你敢篡改中本天皇最后的诏书吗？！然后他根本不听对方的解释，继续说敌国在磨刀。...

不管核心和矿工怎么说，如果核心真的要修改 POW 机制，比特币社区将面临更大的分裂，因为这就像改变房子的地基一样。不久之后，Core 又收到了一个坏消息。2018年2月28日，有消息称在测试网络上运行的闪电网络出现大量内存扇区错误。Core 开发团队成员 Peter Todd 表示：网络不崩溃时，交易失败率高于崩溃时，容易受到 DoS 攻击。

可以确定的是，闪电网络还远未成熟，比特币的区块包还会继续增长。如果在 SegWit 扩容效果耗尽之前无法部署，扩容战将再次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