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特币的二分属性与法律保护——以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案例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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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2020年5月6日，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对一起比特币涉外财产损害赔偿纠纷上诉案公开宣判。

案例回顾

01背景介绍

2018年6月12日21时30分左右，被告人闫向东、李敏、岑胜芳、孙飞、翁某某、李某某等人前往被害人李盛艳、布兰登·斯密塔纳(以下简称布兰登住所)，采用该方法以控制手机、限制自由为由，要求布兰登解冻被冻结的天空币账户，将持有的18.88比特币和6466枚天空币转入闫向东等人指定的账户，次日凌晨3点左右，闫向东等人离开.

02刑事诉讼流程

一、上海市静安区人民法院于2018年12月24日作出（2018）沪0106行初1306号一审判决，一审判决认为：被告人闫向东、李敏、岑胜芳、孙飞非法拘禁他人并殴打他人。 其行为已构成非法拘禁罪。

二、一审后，被告人李敏不服判决，提起上诉。 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认为：原判认定上诉人李敏、被告人闫向东、岑胜芳、孙飞非法拘禁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 2019年3月15日，作出（2019）沪02刑终276号刑事裁定书，裁定驳回上诉。

3、刑事诉讼中未对比特币和Skycoin的处分作出判决。

03 民事诉讼程序

1、刑事判决生效后，闫向东等人未归还比特币和Skycoin，李胜妍、Brandon提起民事诉讼。

2、一审法院经审理认为，行为人因过错侵害他人民事权益的，应当承担侵权责任。 侵犯他人财产的，按照损失发生时的市场价格或者其他方式计算财产损失。 一审法院判决闫向东等四人共同退还李胜彦、布兰登18.88比特币和6466天币。 以当日收盘价和美元价格计算，每比特币补偿42206.75元，天空币补偿80.34元。

3、闫向东等4人不服，上诉至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 他们四人认为，目前中国法律不承认比特币和天空币的财产属性，不将比特币和天空币视为中国法律意义上的财产或财产，因此李胜彦和布兰登无权要求返还产权。

4、在二审中，李胜彦和布兰登主动放弃了对闫向东等人的6466天币的追捧，而是坚持对比特币的追捧。

5、二审法院认为，比特币属于网络虚拟财产，应当受到法律保护。 因此中国比特币案例分析，一审认定的事实清楚，判决结果并无不当。 因为在二审的时候，李圣言和布兰登主动放弃了对6466天币的追击，这是对自己权利的一种惩罚。 据此，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对一审判决中天币的相关内容作出相应变更，维持其他判决。

争议焦点与延伸思考

1Q：比特币有财产属性吗？

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认为：“比特币是网络虚拟财产，应当受到法律保护。第一，《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总则》第一百二十七条规定：‘本法对数据和网络虚拟财产的保护。是的，根据其规定。“法律对网络虚拟财产的保护持积极态度。其次，要获得比特币，需要投入实物资本进行购买和维护具有相当计算能力的专用机器设备等，并花费相当大的时间成本，其间凝聚了人类的抽象劳动。同时，比特币可以转移并产生经济效益。因为比特币具有价值的特性、稀缺性、一次性性，具有权利客体的特征和虚拟财产的商品属性，符合构成要件虚拟财产。”

除上述案件外，2019年杭州互联网法院还审理了一起比特币网络财产侵权纠纷案件。 应确定其虚拟财产状况。 但这并不意味着它具有所谓货币的合法地位和货币应有的价值属性。

从财产的构成要素来看，首先，比特币具有财产的经济性或价值。 比特币是购买“矿机”进行“挖矿”得到的，浓缩了抽象劳动。 它可以通过货币作为对价进行转让、交易、产生收益，可以让持有者通过交易享有现实生活中的实物财产，具有使用价值和交换价值。 第二，比特币稀缺，总量为2100万枚。 很难获得，也不能随意获得。 第三，比特币是排他性的和一次性的。 其持有人可以直接控制财产，享受其利益，拥有排他性的产权。 因此，比特币虽然不具有货币的合法性，但法院承认其为虚拟财产、商品属性和相应的财产权益。

在制度层面，2013年12月5日，中国人民银行等五部委联合发布《关于防范比特币风险的通知》，将比特币的属性定义为“特定虚拟商品”。 2017年，中国人民银行联合多部委发布《关于防范代币发行融资风险的公告》，主要是防范“代币”风险，否定了比特币所谓的“货币”地位，但它作为“虚拟财产”的法律地位并未被否认。

A：比特币有财产属性，但没有货币属性。

综上所述，在我国，比特币具有二分属性，即财产属性和非货币属性。 比特币虽然被称为“货币”，但它并不是我国法制框架下的货币。 但这并不影响它作为财产落入法律保护范围，因为它具有（1）价值，即浓缩的抽象劳动力； (2)稀缺性，即获取方式固定，难度大； (3)排他性和可支配性，即每个人都有权占有、使用、处分并从中获取利益。 因此，无论是从经济上还是从法律上，都可以将其定性为财产。

2Q：闫向东等四人是否应该归还比特币？

如果出现无法退款的情况，赔偿金额如何确定？

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认为：“晏向东等四人侵犯了李胜彦、布兰登对涉案比特币的占有、使用、收益和处分权。根据生效刑事裁定书记载，闫向东等四人主动归还了从李盛燕、李盛燕、布兰登处收到的比特币，因此，无论法律规定还是闫向东等四人在诉讼中作出的承诺，闫向东等四人均应将争议比特币返还给李胜彦和布兰登，但在本案中，CoinMarketCap.com网站并非我国认可的虚拟货币交易价格信息发布平台，不能直接以该网站的比特币交易价格数据作为标识损失标准。二审时，双方约定，如果无法退回货款，双方约定按按照每比特币金额42206.75元进行赔偿。”

本案中最棘手的问题是如何确定涉案比特币的价格。 由于涉案比特币已经多次转移，已经失去了返还的可能。 在这种情况下，只能要求被告赔偿相应的损失。 不过，我国并不承认相关网站上的比特币交易价格，但在本案中，原告与被告就比特币价格达成一致，一切都水落石出，法院无需再就此进一步论证。比特币价格的确定。

A：平台交易价格不能作为确定实际价值的方式，需要探索解决方案。

网络虚拟财产价值确定的难点在于，确定虚拟财产的公允价值并不容易。 网络虚拟财产价值的计算模型复杂，目前还无法形成权威统一的结论。 司法实践对网络虚拟财产的价值认定也采用不同的计算模型，根据市场交易价格确定特定虚拟财产的价值是一种常见的认定方式。

虽然我国目前还没有法律认可的比特币交易市场和平台，但大量的网络交易是客观存在的。 既然有交易，就必然有交易价格，而价格是价值的外在体现。 因此，该价值的计算模型基于市场经济规律，其具体价值根据网络虚拟财产的市场交易价格确定。 商品市场价格的确定不仅由商品的成本决定，还与商品的供求关系有关。 网络虚拟财产的价格不仅仅取决于网络用户所付出的对价，稀缺程度也必然会导致具体的价格。 不同的。

目前，虽然国外也有比特币的在线交易市场，但这些网站更多是以网络用户之间交易平台的形式出现，仅起到中介作用。 这些交易平台不受我国法律认可，网络虚拟财产也有相对稳定的市场交易价格。 在网络虚拟财产交易市场尚未规范的今天，通过该模型确定网络虚拟财产的具体价值还有待研究。

结语

目前中国比特币案例分析，从我国的司法实践来看，首先肯定了比特币的财产属性，即承认比特币的产权属性。 比特币可以由公民持有，持有者的财产权应当受到法律保护。 凡通过非法手段获得的比特币，一律退还或折价赔偿。

但是，比特币等“虚拟货币”在中国市场不能作为货币使用，目前其价格在我国也没有明确的计算方法和识别模型，也没有以网络平台上的交易价格为准。一个参考。 持有人利益受到侵害时，自身权益难以维护。 因此，一方面，建议投资者理性投资，维护自身财产安全； 另一方面，当基于此类虚拟货币产生纠纷或权利受到损害时，双方积极寻求双方认可的价值是一种高效、公平的方式。 解决方案。

-结尾-